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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耳其滿納海國際學校,今年終於取得當地政府認證,這是一所從小學到高中的完全教育,孩子們免費讀書,甚至還能領取生活補助金。這裡不只是學堂,大人在這裡做禮拜,慈濟志工更舉辦發放跟義診,對許多敘利亞難民來說,滿納海,就是他們在土耳其的家。

滿納海國際學校 是敘難民在異鄉的家

土耳其慈濟志工胡光中,是一位虔誠的穆斯林,對他來說,佛教與伊斯蘭並沒有差別,因為宗教的愛都是一樣的。四年多來,他在土耳其落實難民關懷,把滿納海國際學校打造成一個家,讓孩子讀書,讓大人在這裡做禮拜,更舉辦照顧戶發放跟義診,對許多敘利亞難民來說,滿納海就是他們在土耳其的家。 大愛新聞記者 陳竹琪:「蘇雷曼尼雅清真寺,是一座擁有五百五十年歷史的建築,當初參與興建的工人,有百分之五十都是基督徒,伊斯坦堡這座古城,千百年來歷經宗教文化的洗禮,從東正教、基督教,到伊斯蘭,來到二十一世紀的時候,來自東方的佛教哲學思想,也開始漸漸地為人所知。」 土耳其慈濟志工 胡光中:「真主的名字有九十九個,除了阿拉之外,這九十九個都是形容詞,這裡面有寬恕,有大仁,有大慈,有愛。」 胡光中與妻子,旅居土耳其二十多年,是虔誠的穆斯林,走在街上,許多人認識他們,是因為這套慈濟制服。投入難民援助四年,胡光中幾乎以滿納海學校為家。他也把這裡打造成一個家,一個無國界的家。 發放現場,難民來自五湖四海,不論你有沒有身分,在這裏不問來處,不問過去。 葉門難民學生 阿曼:「你知道來到這裡的學生來自不同國家,他們的處境都很困難,他們都在尋找自己的未來,都渴望有受教育的機會,幸運的話,希望未來有機會重建被摧毀的國家,我很感謝來自台灣的慈濟基金會,給予我們這些學生經濟補助。」 滿納海學校教師 法蒂瑪:「我們分享的不只是金錢,而是一分陪伴與關懷,我們之間情同手足,不論環境再怎麼困難,我相信慈濟會一直陪伴在大家身旁。」 慈濟志工 高大正:「每一天的發放,每一天的五場,從早到晚,我聽到他(胡光中)聲音其實都沙啞了,他還是那樣的熱情,那樣的有笑容,一到土耳其就被他的親和力完全征服。」 然而,發放就是一種資源分配,不可能人人都滿意。 土耳其慈濟志工 胡光中:「(敘利亞鄉親)他會來質問我,質問不是一次兩次,我們經歷過很多次,我常常跟他們講,我問他,我是不是警察,是不是法官,是不是檢察官,不是啊,我說可是最終,我們相信阿拉,阿拉會有做最後的定奪。」 土耳其慈濟志工 周如意:「在做慈濟的當中,就是可能會需要吃點苦,或者是說必須要克服一些不適,但克服之後你會覺得自己有成長,你獲得的快樂是實在的快樂,而不是虛無的。」 信己無私,信人有愛,胡光中身上的制服,獲得了認同。 土耳其開薩利省副省長 阿里:「不分種族、膚色與宗教信仰,只要哪裡有苦難的人,我們就會走到那裡去,這就是慈濟的普世價值。」 慈濟志工 楊慈韻:「我們在土耳其的慈濟人,其實只有三位,可是他們能做到這樣子的一個場面,我真的今天親眼來看到,胡光中師兄兩天十場(發放),還要翻譯,我就問說,他不累嗎,他們家師姊說,他做得很快樂,他就不累。」 土耳其慈濟志工 胡光中:「在第一次跟上人見面的時候,我就向上人請教,我說請問,我說土耳其是穆斯林國家,我是穆斯林,我怎麼樣可以把慈濟的精神帶到土耳其去。上人跟我回答,他說,他年輕的時候在台東鹿野,每天會經過一個教堂,經過的時候深深一鞠躬,他說我不是天主教徒,可是我是對天主的崇敬,他說有很多人心裡面都有一些隔閡,這些隔閡是怎麼造成的呢,是種族、膚色、語言、宗教這些造成的,他說你把這些全部都去掉,不要有這些隔閡,然後只留下一個字就好,這個字就叫做愛。」 禮拜的時刻,穆斯林兄弟齊聚一堂,雖然國破山河殤,但信仰是一道光,有愛的地方就是家。

難童平凡的願望 回鄉看那風箏飛揚

敘利亞內戰之後,超過六百萬難民逃往鄰近國家,10-18歲的孩童就佔了十分之一,戰爭讓他們失學,甚至流落街頭。慈濟在土耳其創辦的滿納海國際學校,是一所從小學到高中的完全教育,孩子們免費讀書,甚至還能領取生活補助金。這一個世代,是敘利亞的希望,將來要靠他們的知識和力量,重建祖國。 清晨的第一聲喚拜,從天而降,伊斯蘭世界,在黑夜中甦醒。 敘利亞難民 穆罕默德:「我們要走在領受恩典的道路,不是憤怒的道路,也不是誤入歧途的道路,我祈禱戰爭能早日結束,我想要回去敘利亞去看看我的姊姊,我想要再回到我的故鄉,我真的很想再回去 。」 十五歲的穆罕默德來自阿勒坡,2012年,一顆砲彈炸斷他的雙腿,瀕臨死亡之際,搭乘救護車,穿越邊境來到土耳其。 敘利亞難民 穆罕默德:「當我看到我斷掉的腿,每次看到我的腿,我都很難過,我很怕變成殘廢的人,我難過,我很難過,是的,我很害怕。」 穆罕默德的父親先天殘疾,一家十口住在蘇丹加濟,兩位兄長原本是電鍍工廠的老闆,來到這裡卻都成了偷偷打工的裁縫工人。 穆罕默德的哥哥 阿罕莫特:「我好不容易學會土耳其的語言,但我比較擔心的是我女兒,尤其在他們小時候如果沒有把語言學好,長大要融入土耳其社會就會很困難。」 清晨天還沒亮,穆罕默德帶著小姪女,摸黑走到滿納海學校。 「我喜歡老師,喜歡學校,喜歡寫字,喜歡讀書,我喜歡學校裡的一切。」 「我是穆罕默德,我十五歲,我來自敘利亞,我的興趣是踢足球,我來自敘利亞阿勒坡,我喜歡踢足球跟游泳。」 孩子們學英語,也學土耳其語,孩子們寫錯了,擦掉再寫,還是錯了。土耳其語不好學,但想融入異鄉生活,語言不能少。 土耳其慈濟志工 余自成:「孩子們在街上不敢出現太多,打球都是在家裡面打,因為怕被欺負,怕被..畢竟寄人籬下,怕被嘲笑。」 在滿納海,孩子們可以安心地上體育課,教室的每一個角落,都有笑聲。150位敘利亞籍的老師,如父如母呵護孩子成長。 滿納海學校教師 普渡:「如果孩子們沒有受教育,會是一個很大的災難,我是指長期來看,孩子們成長過程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,生命裡沒有任何夢想,那會是個悲劇,他將難以獲得好的工作機會。」 這所容納三千多人的學校,一度因為拿不到政府認證,被迫關閉。慈濟志工胡光中拼搏到最後一刻,終於讓學校順利掛牌。 土耳其慈濟志工 胡光中:「我當時是為這些孩子們難過,他們是不是沒有辦法再讀書,讀了一年是不是沒有辦法再繼續讀,曾經他們有很多的夢想,當然以前你要是問他夢想是什麼,他不知道夢想,他只知道我明天要吃什麼,我明天要玩什麼,我明天睡個好覺,爸爸帶我去哪裡,這是他的夢想,可是他們讀了書以後,他們的夢想不一樣了。他一下子,他說,我的夢想是希望做醫生 護士,為什麼?我要回去醫治那些戰爭中受害的小朋友。我的夢想是做工程師,去做建築師,因為我要回去重建我的家園。」 土耳其慈濟志工 余自成:「我們能夠藉用攝影機來記錄孩子的成長,從他們在這邊所學到的,然後到有一天,希望敘利亞內戰結束之後,我們可以陪伴他們,走在回家那條路上。」 小小手上握著敘利亞的未來,有一天他們要踏上歸途,在故鄉的藍天下,放一只風箏飛揚。

寄寓他鄉等待新的「際遇」

敘利亞內戰八年,難民在土耳其也生活了八年。在這段不算短的時間裡,兩個素昧平生的國度,被迫快速融合,就像透過媒妁之言結婚的夫妻,對彼此完全沒有了解,就必須生活在一起,這其間的衝突與磨合都在所難免。 烽火之下,踉蹌而來,北漂的敘利亞人,要在最短時間內適應這塊土地,比方說,土耳其人是這樣宅配到府。 市集裡什麼都有,但得先看得懂價格。地下有地鐵,地上有電車,還有一輛挨著一輛的公車,以及永遠不變的塞車。 走在街上,彼此一眼就能看出,誰是客人,誰是主人,不過當敘利亞人的密度越來越高,有人開始張望。 土耳其人 艾默:「以前做紙箱回收的都是土耳其人,現在這工作都換成敘利亞人,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排擠了工作機會。」 紡織廠裡,土耳其跟敘利亞人共織一條布,生產線上分工合作。 敘利亞人 穆罕默德:「四年前我來到土耳其,一無所有,我在這間工廠工作兩到三個月,也找到了住的地方,很感謝土耳其老闆收留我。」 敘利亞人 穆罕默德 :「我家有九個人,但只需要一個人工作就能養活全家,可是在這裡,你知道討生活非常不容易,我又不會講土耳其話。」 在別人的土地上討生活,從來就不容易,還好有他鄉故知人情暖。 阿里先天殘疾,慈濟送毛毯到他家,剛好遇上了房東,原來他已經兩個月沒繳房租,但房東不以為意。 土耳其人 阿布拉拉:「明天我們也可能遇到這種情況,這間房子也是我努力打拚來的,但是大家都是穆斯林兄弟,依靠真主,我必須幫助他們。」 可是房東先生也有過不去的地方。 土耳其人 阿布拉拉:「就是敘利亞的菜,很多都用蒜頭跟洋蔥料理,那都是會發出酸味的食物,我們一起去清真寺做禮拜,那個味道真不好聞。」 說起食物,敘利亞人有自己的驕傲。 敘利亞人 穆罕默德:「敘利亞食物很棒,氣候很好。」 這個是敘利亞小朋友很愛吃的零食,像是芝麻棒,在蘇丹加濟街頭常常可以看到這一種專賣敘利亞食物的雜貨店,經過了七年的磨合之後,雖然兩國人民還談不上水乳交融,但至少找到了彼此都能接受的生活方式。 土耳其人 艾默:「如果他是善類,我會對他好,如果他是惡類,我也不客氣,我現在不敢斷定,等到明天,我們拭目以待吧!」 土耳其人 阿爾帕:「人們遭遇戰爭,他們失去國家失去人生,失去了一切,非常糟糕,作為人類,又是鄰國,我們應該打開門給予幫助,但是我們不應該支援戰爭,我們不該給予財力支持,不該支持政治遊戲,如此一來戰爭永遠不會結束。」 萍水相逢,磨合難免,但百年才得同船渡,此生相遇,豈是偶然,助人與受助是一個善的流轉,今日曾給予溫暖者,他日必不受風寒。